失败,是件很容易的事。你只要卸下装备,停下脚步就可以了。
留在身后的,是失望,谩骂,愤怒,嘲讽,我早就说过他们不行,你看被我说中了吧。我们总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那个。顺境的时候斗志昂扬,逆境的时候萎靡不振,也是大多数人的本能。
但如果去看看那些大凡是矢志不渝有所追求的人,无论是苏东坡,王阳明,梵高,贝多芬,林肯,乔布斯,马斯克,毛润之,你会发现自己不过是在经历着很多人都经历过的,或经历着的,涅槃重生的炼狱罢了。认识到这个,反倒更应该有平常心,因为只有平常心,才能给你持恒的力量。会问这个问题,是因为从启动的那一天开始,我们似乎就没有一天顺利过。或许有,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三天。那一年的前三个月,大树和面条因为拿到了YC的融资跑去硅谷接受了3个月的封闭培训。去美国前,他们一共换汇了500美元。
大多数时候,他们每天只吃一个汉堡,然后去Milpitas的山上去看硅谷的富豪们骑马,打高尔夫。
好在demo day前后,他们遇到了更多的投资人,完成了小木屋的第二次融资。
3月底回国后,我们的业务开始持续高速增长,换了3次仓库,到年底竟然实现了连续12个月近40%的增长,付费订阅用户翻了40倍,遍布中国大陆的每一个省份。令我们悲喜交加的是,其中约70%的用户都分布在所谓的下沉市场,二线地市,县乡镇村。远到西藏的那曲县,新疆的霍尔果斯,海南岛的环岛。因为这一方面证明了小木屋的目标受众非常广泛,但也给我们带来了供应链建设投入的巨大挑战。
但当时,我们没时间考虑那么多,只是一路狂奔,从一个月几万块,到几十万块,到突破100万,150万,200万,250万....我们在下半年开始启动pre-a轮的融资,当时市场的情绪还比较乐观,乐观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大家的预期普遍很高。看到我们的增长数据后,一位投资人和大树说,你什么时候单月破500万,才有意义。
我们终究还是在春节前敲定了4个TS,总额近3000万的融资,当时我们的预期是最多融2000万。春节当天,疫情呼啸而来。春节后,我们刚刚落成的新仓库因为封路,足足持续了近4个月不能正常履约。领投的机构投资人不了了之,我们最终只拿到了预期融资金额一半的资金。因为当时我们的成本结构是一旦增长慢下来就会面临崩盘危险的。当胡迪回到办公室的时候,发现我们所在楼层的公司,有一大半都没有复工,一两个月后,其中大多数都已人去楼空。我们面临的首要问题,是优化成本结构,而首先我们不得不做的一件事,就是在书的采购供给上做取舍。这个取舍,也是对用户群体和用户体验的取舍。这个过程,就像是红军离开瑞金的根据地。所以从那以后,我们的老用户开始对我们有了越来越多的吐槽。我们痛心,但也没什么可解释的,只能埋头做事。我们大幅调整了选品和采购的策略,优化了推荐算法,提高了书的周转效率,物流成本也大幅下降,单位经济模型的毛利由负转正。代价是相当一大部分用户的体验下降了,他们想看的书变少了,变旧了。我们上线了书洞社区,因为我们发现小木屋的用户在会员群里往往都会有很高质量的书评、笔记的分享。上线半年,已经有五万多人写出了近百万条高质量的书评、笔记。
我们推出了付费门槛更低,订阅方式更灵活的极速版,选品虽然更少但更新更快,并且初步实现了分布式的仓配系统能力,为下一步建设平台化的供应链能力打下了基础。我们具备了更良性的增长基础,也有了很明确的未来规划,但这一年多来也是小木屋元气大伤的一年。如今的资本环境比起前两年更为冷峻严酷。身边的朋友开始建议团队把胡迪卖掉。这句话用在今天的创业者身上,再合适不过了。因为人人往往容易把正在进行的过程,当作结尾来ending。如果有一天真的失败了,胡迪当然是要向所有人说对不起的。
我们或许就不该去选择这样一件费力却又不讨喜的事情,一干就是三年。我们的团队,都是不那么太会social和给投资人画大饼的人。我们或许从一开始,就应该把小木屋当作一件小而美的事情慢慢做。不该企图通过资本的力量,快速扩大小木屋的规模,让更多人能够享受这种更便利、环保的纸质书阅读方式。但一时的成败得失,就像《有限与无限的游戏》里写的那样,将游戏进行下去,比阶段性的结果更为重要。驱动将游戏进行下去的,除了创始人们自己的calling外,还有更重要的,用户的信任和包容,团队的付出和期望,股东投资人的寄托。这个过程中你所能左右的事情非常有限,你唯一能左右的,就是你要往哪里去,以及你愿意为之坚持多久。懦夫从不启程,弱者死于路中,只剩我们前行,一步都不能停。结果是大家唯一关心的事情,也是我们唯一需要交付的事情。小木屋上线的第一个年头里,只有365这一种年卡,而且还是无限次包邮的,当时的书也大多都是新采购的。
所以如果你在2019年就开始用小木屋,当时一定是体验很好的。
你们会拍很好看的照片,
但这是我们花费了上千万的现金的结果,除非是我们可以持续有很多很多现金,不然是不可持续的。这个现金要来自外部融资,要么来自大家的会员费。但因为采购、选品和价格的调整,以及砍掉了市场推广费用,去年复工以来,新买会员的用户是在下降的。会员费,是小木屋最核心的一项收入来源,是小木屋的生命线。我们要用它来为大家采购新书,支付快递费,建仓库,支付研发费,工资,办公室租金...而相比之于其他风口上的公司动辄数亿的融资,我们融到的资金微不足道。
所以这三年来,胡迪看到小木屋的同学们几乎拼尽了一切,只为能让这个最开始写在5页纸上的想法,为更多人带去阅读的便利。
上个月底,为了进一步降低仓库成本,提升服务质量,我们不得不又进行了一次迁址,只是这次与前面的有很多不同。
在把库存书的选品、采购、品相,做一次彻底的翻新和升级之前,我们不希望再去浪费大家的会员期。业务恢复之前,老用户的会员期也会一直处在冻结状态,目前老用户仍然可以领取1个月的极速版免费会员虽然书的选品没那么多,但更新更快更及时,周转效率更高,付费方式更灵活,用过的用户都会觉得找到了小木屋最最开始的体验。他和小木屋图书是一对孪生兄弟,在用户体验上是互补长短的。但现在,我们需要通过极速版,让小木屋即便没有外部融资,也能尽快进入到一个比较健康的现金流状态。所以如果你,真的,需要,小木屋,希望前面的这些文字,可以帮助你更好地理解我们的初心和要解决的问题。所以如果你,真的,需要,小木屋,购买一张我们的会员卡,是对我们当下和未来的健康发展最大的帮助。
与其卖身别人,不如卖给更需要小木屋的你们。
羊毛可以薅,限量更持久
The brave may not live forever,
but the cautious do not live at all.
——Richard Branson